对方好歹是编剧，姜芜也不想让她难堪，免得落人口实，“不介意。”

方雁在她对面坐了下来，就坐在杨小侠旁边，倒是让他感觉怪怪的，有点不自在。

“这次能跟你合作，真的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。”方雁显得很高兴，“见到你，我就忍不住想起我那还在国外的女儿，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团聚。”

姜芜并不认识方雁的女儿，只能随便糊弄了两句。方雁也不在意，一边吃着饭一边和她说角色的问题，“当初导演和我说演员阵容的时候，我还有点惊讶，因为没有想到我们之间这么有缘，你竟然是出演了我写的剧本。”

“我也有点意外，没有想到您还是个编剧呢。”

“你父亲没告诉你吗？”方雁有点讶异，旋即想起来自己这样问好像有点不太好，赶忙又补充道，“我没结婚之前就是做编剧养活自己，只是结婚出国之后我猜放了下来。”

“那怎么忽然想起来写剧本了呢？”

“无聊吧。”方雁耸肩，“我先生病了，我每天都陪着他，也没有其他的消遣方式，索性就写了个剧本打发时间。本来我带它回来只是为了纪念那些日子，但是我想想如果拍成电视剧让更多人看到的话也是不错的选择，因此我就和夏侯康导演联系了。”

“哦，我差点忘记说了，我和夏侯康导演算是认识的，以前合作过几次。他挺信任我的，看完剧本之后就决定开拍，所以我也很感激他。”

姜芜的确是没有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样的瓜葛。她之前还在想着，为什么身为一个集团董事的方雁会在这里，还说是编剧，原来人家之前就是做这一行的。

说到自己的丈夫，方雁就显得心情有点不好了。不过她还是保持着笑容，装作没事人一样，“我从导演那儿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。”

姜芜抬眸看她，不明白她说这话的用意何在。

“你和你的母亲很像。”方雁笑了笑，没有继续说下去，而是重新扯到了周灵菲身上，“看到你我就有种见到你母亲的错觉。可能是人老了，总是忍不住怀念以前。”

“……您看起来还很年轻。”

方雁摇摇头，觉得这话题有点沉重，故作轻松道，“你是不知道，那个时候我还是单身，每天看着你父母秀恩爱……按着现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，就是他们每天都在虐我这个单身狗。哎，一转眼三十多年都过了。”

这个话姜芜不好接，因此只做出了一副聆听的姿态，没有说话。

她似乎有点明白方雁为什么要跟她说这样的话。

沉默的吃完了饭，姜芜率先站起来，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淡淡道，“我从来不管我父亲的事情，尤其是他的感情生活。”

说完，她直接带着杨小侠走人了。

方雁坐在位置上，很是尴尬。

姜芜这话，咋听之下并没有什么问题，但是细细思考过后，就能明白她这是话里有话了。

杨小侠跟在姜芜身边，好奇的问道，“小芜姐，刚才那个女人是不是想追求干爹吗？”

在姜山的要求之下，他现在已经变了对姜山的称呼，直接喊他干爹了。

姜芜没有想到杨小侠也这么敏感，轻咳两声，“我们心里清楚就好了，说出来多让人难堪啊是不是？而且……我爸的事情就让他自己解决吧，我们小辈出面不太好。”

她说那些话只是想对方雁表明她的态度。

她想追求姜山是没有问题的，她这个做女儿的不会反对，更加不会干涉。但是想利用她来给他们牵线搭桥，那就大错特错了。

希望以后方雁不要再为了跟自己套近乎而说那些话吧，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应对。

因为现在天色还尚早，姜芜也没有急着带杨小侠出去。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东西，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，他们两人才偷偷摸摸的走出了酒店。

现在的姜芜是全副武装，再加上现在是冬天，又是快要到半夜，街上没什么行人，不怕被人认出来。然而他们刚拐弯想要进巷子，就听到后头有人幽幽道，“阿芜，你怎么可以不带上我呢？”

姜芜翻了个白眼，然后转头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唐睿现在也是全副武装，不过两人只一眼就能认出对方，所以这些武装根本没什么用。

“我可不是跟踪你。”想到姜芜最讨厌别人跟踪她，唐睿赶紧解释道，“我只是碰巧在酒店外看到你们的踪迹，不放心才跟过来的。”

他绝对不是有意的，他只是担心她的安危。

狐疑的盯了他一会儿，姜芜挥手示意自己没事，“我们只是想去做办点事情而已，没什么危险，你回酒店吧，被人拍到就不好了。”

免得又要传出所谓的三角恋绯闻。

唐睿哪里肯走，撇嘴装委屈，“阿芜，你看我一个朋友都没有，回去也好无聊的。不如让我跟着你们吧，我保证绝对不坏你们的好事。”

“……”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呢？

劝不走唐睿，再加上他再三保证，姜芜只能让他跟在后边。不过她也是说了狠话，要是他耽误了他们的进度的话，她就直接把他轰回去，而且以后也不准他跟着。

这个条件简直太苛刻，导致唐睿一路都是小心翼翼的，生怕惹姜芜不高兴了，她直接就给他“红牌”让他下场。

嘤嘤嘤，阿芜真的是越来越可怕了，也不知道是被谁带坏的。

三人到了一处阴气比较重的地方，看着前方不远处飘荡，正在寻找着目标的恶灵，姜芜估算了下那三个恶灵的实力，然后拍了拍杨小侠的肩膀，“去吧。”

杨小侠点头，直接走了出去。

唐睿在一旁看着。

他没有被消除记忆，当然是知道两人的关系的，也清楚杨小侠的实力，倒是没有多大的担心，因此一直都在撩拨姜芜说话，“阿芜，要不你和导演说说，让我和薛君翊换下角色吧？你看啊，我本来就是妖，更加能演出妖的风采来对不对？薛君翊那混蛋就是个假正经的，怎么可能演好戏呢？”

就算最后狐妖王的角色落不到自己头上，他也不希望是薛君翊拿到。总之不管如何，他不想见到两人搭戏，因为他怕自己会彻底的呕血而亡。

姜芜给了他一个“你是白痴吗”的眼神，“你想要的话自己和导演说去，我帮不了你。”

这人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导演了。

“咳，你跟导演比较熟嘛！”唐睿缠上来，“而且你可是女二号，有着相当大的话语权。”

这回姜芜连话都懒得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