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要出去做什么?”
“说是想要出府去转转。”
俞老夫人皱了皱眉,怎么昨天刚让俞文意把事情吩咐下去,俞翀今天就想要出门了。皱了皱眉,“叫人跟着,别出了岔子。”
一个时辰后。
“老夫人,二爷回来了。”
正在闭目养神的俞老夫人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,又听张妈在旁边添了一句:“他,带了个人回来。”
老夫人猛地张开了双眼,“什么人?”
张妈摇头,“是个卖身葬父的野丫头,听跟着出去的人说,那丫头他爹都臭了。那丫头一直缠着二爷,非说二爷的马车撵到了她爹,缠着二爷要把她买了。”
俞老夫人冷哼一声,“好大的胆子!张妈,你去把那丫头的底细查查清楚,可别混进了不干净的人。”
“老奴知道了。”
化作娇柔女子的子华被俞翀带进了俞府,子华戏太好,把自己装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,这边瞄瞄那边看看,新鲜的不得了。这样也就算了,偏偏一开口还能冒出一口乡下口音,听得庆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在小院儿外头他是这么一副模样,进了小院儿他就变成了大爷,脱了鞋子直接往屋里的软塌上一躺。“以前都是飞墙进来,今天用走的,可真是累死我了。”
庆安最后一个进来,见他这么个粗鄙模样,啧啧两声嘲讽道:“乡野丫头,一点儿规矩都不懂。”
子华乐呵呵的,张口就是一句乡味十足的话。“也就是你们大户人家规矩多。”
庆安被他的语气逗得乐不可支,憋不住的笑出了声音。子华玩儿的也乐呵,又说了几句,更是把庆安笑得肚子都疼了。
“庆安,你先下去。”
一直沉默的俞翀开了口,冰冷的语气叫两人的笑意骤然消失褪去。庆安看了子华一眼,无奈的抿着嘴角。
自从俞翀那一日去了七王府,回来后整个人就变得冰冰冷冷。子华刚才逗乐子为了谁,还不就是为了给这位祖宗乐呵乐呵。
现在乐呵没乐呵上,倒是惹得他不悦了。
第0110章 今日的承诺
庆安离开后,子华也就收起了那副玩笑的样子。
“滚下来。”
子华眉心一跳,乖乖的从软塌上下来,拎着鞋子到旁边的圆凳上坐下。俞翀冷眼看着他,却一个字都不说。子华被他看得浑身发毛,“跟你说了她没事她没事,不过就是被扎一针而已,又不是什么致命的伤。再说,就你跟她的关系,我还真敢下这个手?就算我真敢下这个手,我也得顾忌顾忌云昭的性命。”
“最好如此。”
子华拉着庆安悄声问:“以前就你们俩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死德性?”
庆安摇头,冲着他刚才躺过的软塌抬了抬下巴。“那是童玉青以前躺过的地方。童玉青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喜欢在上头躺着,他对这个软塌,宝贝的不得了。你刚才这么造,人家能不心疼?”
子华抿抿唇,刚把鞋子穿上,就见外头来了个小丫头。俞翀认出她是老夫人院儿里的,心中不禁冷笑。
小丫头在外头,娇羞的偷看了俞翀两眼,这才糯声说:“二爷,老夫人想要见见这位……姐姐。”
子华挺了挺胸脯,晃了晃胸前那两个坠坠的东西,又蹦出一口土话。“二爷刚刚给我赐了名字,叫安若,姐姐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。我今年才十四,姐姐多大了啊。”
小丫头不知道子华的名字,更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子华年纪大,这才把他称作“姐姐”,没想到子华又把这一声称呼还给了自己。心里虽然不高兴,但是小丫头进府比子华早,自然受得起一声“姐姐”,便也没多想。
庆安忍不住的想要大笑,憋得很是痛苦,后来干脆直接转过身,抖动着肩膀闷声笑了起来。
小丫头以为庆安是在取笑自己,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一起。子华瞪了庆安一眼,嗔道:“有什么好笑的,二爷都没笑呢,你总笑个什么劲儿。我就是乡下来的,说话就是这个味儿。”
瞥见他这么个矫情劲儿,庆安肩膀抖动的更加厉害了。就是俞翀,眼角也狠狠的抽了两下。
小丫头这才释怀了庆安,想起了正事儿,又娇羞不已的看着俞翀。“二爷,那奴婢就把安若带走了。”
俞翀缓了缓神色,开口说:“安若初到俞府,很多规矩都不懂,你多教教她。”
他的声音温温凉凉,听得人舒服极了。小丫头心花怒放,恨不得扎根在这不走了。
子华倒是想要去会会这个俞老夫人,拉着小丫头便走了出去。小丫头万分不舍离开了小院儿,心中鄙夷子华的确就是个粗鄙的丫头,一点儿眼见力都没有。耳边又漾起了俞翀的声音,小丫头心口怦怦跳,倒也没忘记了把一些简单的规矩都交给他。
庆安憋了许久的笑,一张脸都给憋红了。见俞翀正在低头写着什么,便走过去看了一眼,顿时惊道:“你要让云昭这么做,子华他能愿意?”
俞翀晾干了墨渍,将信件折起来,递给了庆安。
“是让云昭办事,跟他子华有什么关系?既是帮我办事的,那就要有帮我办事的自觉。”
庆安接过那封烫手的信,心里知道俞翀这是在报复子华。想要张口劝两句,可俞翀的脾气没人能比他更清楚,又是涉及到童玉青,那更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。
揣着那封信出了屋子,庆安琢磨了片刻,直接就晃进了自己屋里,重新拿出信来在其中学着俞翀的笔迹添上了几句,这才满意的把信送了出去。
不多时子华就回来了,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,进了屋就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来,叫庆安看得是目瞪口呆。
“这哪儿来的?”
“你们家老夫人赏的。”
庆安看了俞翀一眼,满是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。“这谁赏的?”
“你们家老夫人啊,就是庆安你一直说她抠得要命的那个老东西。”
子华往那两锭银子上扫了一眼,不屑道:“是她现在以为你当定了驸马爷,所以才有心巴结。不过我这张嘴也是厉害,两三句话的就把她和那个老婆子都给说哭了,临走前还赏了我两锭银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