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她厉害归厉害,也……也不一定就会抓蛇啊!”
这一带,哪个女人不怕蛇啊。尤其年龄小的,更是怕蛇怕得要死。让蒲苇抓蛇,在场的女人都觉得不妥。
有男人就又反驳,“你看这样就不对了,大家都是能顶半边天的人。可这遇到事了,怎么就想着让男人上呢。这种思想,不对啊!”
这话一出,不少已经围过来的男人就一边附和,一边鼓噪。
“让道南家的上啊,可别打人很能,碰到抓蛇,就怂了啊。”
“她那么能,就该让她出手。瞧她昨天出的那风头,多能啊,感觉这一带,就没有比她更能的人了。”
“这蛇可是在你们女人这边出现的,合该让你们女人这边派个代表去抓。”
“让蒲苇上!这事就交给她!”
……
“来了,来了……”
有人指着后方说。
是听到动静的蒲苇,走过来了。
男人们看她走得慢,明显和昨日的风风火火不同,心里更是料定了她不敢,就更是拿话激她。
“呦,我们的半边天来了啊,快,快,那里有蛇,就等着你抓了。”
“半边天,让我们瞧瞧你除了打人的其它本事呗,可别只会打人啊,哈哈……”
不少人还跟着笑。
陈妈妈看着,气得要死,迎着蒲苇上去,低声训斥:“你来干什么?快回去!”
现在这势头,明显瞅着就不对。这些人,是盯上她这小儿媳了。
她不能让她犯险。
一边和蒲苇一来的陈红竹,看着不远处那在不停扭着身子的黑黄相间的长蛇,脸都白了,颤声附和起了陈妈妈。
“小嫂嫂,我们快走吧,那些好像是毒蛇,会死人的!”
蒲苇低声回了一句,“没事。”
就有男人嘲笑,“你们在嘀咕什么呢?不会是怕了,不敢,想走吧?哈哈,我们的半边天,其实也就那样啊。”
周围男人们跟着笑。
蒲苇仔细地看了看那些笑着的人,也不急,等他们笑够了,也被她给看得不自在了,才开了口。
“半边天,这是给我取的绰号吗?啧,谁这么胆大啊,连领导的话都敢利用。这绰号,我怎么听着怪怪的,怎么听,都能听出一股讽刺的意味儿啊!”
乌溜溜的眼,再冲那些得意洋洋的男人们扫上一圈的时候,那些人,全部都变了脸色。叫得最欢的那几个,不是猛得埋下了脑袋,就是开始往人后躲。
一时间,噤若寒蝉,再次上演。
蒲苇冷眼瞅着,看着这些人煎熬了十来秒,才哼了一声。
“我叫蒲苇,有名有姓,别再犯浑,给我乱取什么绰号了。自己蠢不要紧,连累了家人,那就真是该死。”
不在这上头多打转,话锋一转,她又问:“让我出面打蛇,是怎么个说法?这要是打死了,蛇归谁的?我要是受伤了,那又该怎么办?”
男人那边因为刚才的变故,一时胆颤,没人敢接话。
女人这边倒是有人回答了。
“一般来说,谁参与了打蛇,这蛇就归谁了。往年,都是陈五叔领着人打的。打死了,也就归他们分了。但这要是不小心受伤了……”
女子顿了顿,透出担心,“这……只要不死,那就只能自己担着了。不过,打蛇的人这一天就可以不用干活了,也给算足了这一天的工分。”
“蒲苇。”女子舔了舔舌头,好心相劝,“你别听这些男的瞎说,这蛇不好抓,尤其那毒蛇,毒性烈得狠呢,一般人整不来的。你别逞能,这事,还是交给陈五叔他们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蒲苇想着自己昨天大出了风头,今日是不是要歇一歇?所谓枪打出头鸟,她昨天露了那一手,就让这村里的男人嗷嗷成这个样子,这要是再将这一批蛇给一网打尽,那些人不该熬成斗鸡眼啊。
不然,她先让让?
可想想那蛇的美味,她又很舍不得。
蛇羹、椒盐蛇、红烧蛇、烤蛇,等等,做好了,配着她昨晚上新得来的虾皮味精,那肯定美味得不得了。她都好久没吃蛇了。
就这样放过,是不是对自己太残忍了?
摔!
不然啥也别管,就是干了?!
也是巧,人群中突然有男子发声:“陈五叔一时半会儿的,估计来不了。陈武妈昨晚上求到陈五叔那里,让他帮忙上山给陈武弄些草药。这会儿,陈五叔肯定还在山上呢。”
“那就让蒲苇上吧。”
某男人倒是改了对蒲苇的称呼,但那意思,还是让蒲苇上。
其他人见状,又附和上了。
蒲苇脑子转了转,暗想:这么巧?这陈武还和陈五叔挂钩上了?一下跑出来这么多蛇,那传说中的抓蛇老手还给不见踪影了。
她是不是要阴谋论一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