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,秋指挥使还年轻,调养上几年身体就康健了。”
听到沈秋的身体不会有大问题,白玉瑾松了口气。
“只是……”李御医接着道,“这子嗣上怕是……”
这一点白玉瑾早有心理准备,只要沈秋的身体没问题,他就不怕,“如何,不能受孕?”
“不不,没那么严重。”李御医吓了一跳,这位世子爷说的这么淡定,倒是一点都担心自己没有嫡子的样子,难道传言中的情深似海竟然是假的么?
“嗯?不严重?”白玉瑾还有些惊喜,“那到底如何?”
“只是宫寒之症严重些,”李御医道,“短时间内不易受孕,在底子补回来之前怕是不行,少则五六年,多则七八年也是可能的。”
“那之后能和别的人一样么?还是说还有风险?”白玉瑾不放心的道,他可没忘记自己的母亲因为生了他们身体才迅速衰弱下去。
“如果细细调养休养自然是无碍的。”李御医道,“女人生孩子本就有风险,只要身体康健了,其他的问题不大。”
白玉瑾彻底松了气,跟李太医道过谢之后嘱咐道,“此事还请李大人代为保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李太医犹疑了一下道,“秋指挥使已经知道了……”一般这种事情是不会直接让病人知道的,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姑娘家,可是沈家实在是情况特殊,主人家只有沈秋自己一个。李御医想到刚刚沈秋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,心中倒是佩服的紧,就这一股子沉稳劲儿就已经胜过许多男人。
这个白玉瑾自然是知道的,沈秋那种人,不把想知道的事情搞清楚心里就没办法安定,况且他本身也没有打算要瞒她,要不然早就提前嘱咐李太医了。只不过是想瞒着其他人罢了,“无碍,只要其他人不知道就行了。”
李太医在达官贵人中周旋多年,脑子自然转的快,马上就明白这是担心因为她的问题传出去,他们的婚事会受到影响,倒是真的有些惊讶世子对这位秋指挥使的真心,敬国公世子如今年纪已是不小,和他同龄的的男人,嫡子都满地跑了,若再等个七八年……就算有了庶子,对于大家族来说,将来也是麻烦,这以后来自长辈和家族的压力可不会小。
若李太医知道白玉瑾连小妾都不准备纳,估计会更佩服白玉瑾。
白玉瑾没管别人怎么想,从偏厅出来吩咐白兴给李太医封了个大大的红包,就去了正厅见沈秋。
几乎在他进门的瞬间,沈秋就直直望过来,眼神却淡漠至极,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,就等着宣判结果。白玉瑾心中又是愤恨又是心疼,恨她始终不信任自己,却又心疼她要经历这些事。
无奈的叹了口气,白玉瑾心道,谁让自己爱惨了她了呢。于是他第一次不避讳他人,走到沈秋面前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脑袋,没好气的道:“跟着你真是没一刻能消停!”语气中的温柔和坚决却是毫不掩饰的。
阳翟帝就看着沈秋眼中那层阻隔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,也同样没好气的拍开白玉瑾的手道,“你要是想,随时能过消停日子啊!”语气中却有了笑意。
白玉瑾斜睨了她一眼,一语双关的冷哼道,“我是非常想的,所以就看你的了。”
沈秋一顿,笑了笑没说话。
白玉瑾知道这件事情还得深入详谈,此刻也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,这才坐下来和被秀了一脸恩爱的皇上和文醇泽闲聊。
皇上一直到离开都没有跟沈秋说任何事情,仿佛真的只是来关心臣子身体的,这让沈秋忍不住感叹,京城中的人物果然比边城的段数高多了,就算要用你,也要让你舒舒服服,感激不尽的替他效劳。
白玉琛那边收获也是极大的,两人之后虽然一直隔着屏风,但白玉琛说话十分风趣,又讲的是闺阁少女们向往的边城趣事,少了束缚多了几分自由和惊心动魄。说到惊险之处,文雅芊忍不住惊呼出声,到有趣之处,对方娇笑连连,再到精彩的地方,好奇心爆棚的小姑娘又连连发问,就连文大夫人都听的入了迷。
到临分别之时,文雅芊简直意犹未尽,只恨对方不是女儿身,不然回去之后立时就能下帖子邀他过府来玩,相信很快就能在她闺中密友中排第一位!
索性白玉琛不知道对方的想法,不过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嘛,就不信她回去之后不惦记他,哼!
☆、第104章 半夜爬墙
白玉瑾又一次半夜三更摸进沈秋的卧房,比起第一次的紧张,如今也算轻车熟路了,自在的很。甚至还有点遗憾沈秋没在床帐中等他,不然一边说正事,一边也是可以给自己谋点福利的嘛。
第一次的时候就不说了,虽然一开始受了点惊吓,但扎扎实实的占了半宿便宜。上一次也不错啊,沈秋难得那么“柔弱”,虽然不停的挣扎,但因为带伤始终不能挣脱,亲吻起来也十分的有情趣,就是正事说了太长时间,福利时间有点短……
这次嘛……沈秋坐在八仙桌的一头,另一头自然是留给他的,保持了充分的距离。白玉瑾哪里能愿意,看着沈秋依然吊着的胳膊,贼心不死的道,“今日的药上了没?不会是你自己绑的吧?这也绑的太粗糙了,来我给你重新弄弄。”说着就上前来扒沈秋的外衣。
沈秋没好气的抬腿踢过去,“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?一天到晚想着占便宜。”
白玉瑾灵活躲过,笑嘻嘻的道,“见着媳妇不想着占便宜你才该哭了。”
沈秋瞪眼道,“那我还得谢谢你咯!”
“那倒不必,自己的媳妇自己疼嘛,”白玉瑾嘿嘿的笑着,伸手扶住沈秋的胳膊道,“你还带着伤呢,躺床上去说吧,跟我和客气什么?我还能挑你的礼?”
沈秋对他的冠冕堂皇叹为观止,正想反击就一时不察被白玉瑾打横抱起,往床边而去。沈秋火本来就一只手不便,白玉瑾又十分清楚她的做事风格,因此一抱起来就死死的制住了她的胳膊和腿,让她的挣扎完全是白费。只能恼火的瞪他,“放我下来!”
白玉瑾显然十分迫不及待,沈秋挣扎完又吼完他的几息功夫,早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,听到沈秋的话立刻将她放在床上,口中笑嘻嘻的道,“遵命!”说罢自己也顺便压了上去。
沈秋气结,“起来!”
白玉瑾无奈的叹了口气,似乎要照办,倒弄的沈秋有些讶异,这厮怎么这么听话?
结果白玉瑾只是把头抬起来一点道,“行了,我已经都听你的了,别生气了。”
虽然知道挣扎不过,沈秋还是被他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气的不轻,忍不住伸手去揍他,白玉瑾立刻伸手握住她的手,瞪眼道,“我这么听话你还不知足?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!”说完就不由分说的吻下来。
唯独在这方面,两辈子都纯情至极的沈秋不是他的对手,最初的挣扎过后就丢盔弃甲。足足过了一刻钟,白玉瑾的呼吸已经粗重到不行,嘴唇下移到她的颈窝,显然十分想继续往下,最后还是生生克制住,只紧紧的抱着她,感受着她同样剧烈起伏的胸膛,恨不得将人揉进身体里才好。
直到沈秋被勒的难受,挣扎了一下,他才将人放开,无力的倒在她的身上,郁闷的道,“都下聘了还要那么长时间,这到底是谁定的日子?还让不让人活了!”
他的怨念都如实质一般要溢出来了,沈秋稍微回过神,听到他这孩子般抱怨的话,一时竟也忘了生气,或者说潜意识中她是不气的吧,他虽然有些放肆,但从未越过底线,除了边城她中药的那一次,后来再和她亲近时,都只限于亲吻,脖颈以下更是碰都没碰过,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,其实不是那么容易的,说到底也还是爱护她罢了。
白玉瑾的呼吸渐渐平复之后,翻身在沈秋旁边侧躺下来,一只胳膊支着头,另一只手摸着沈秋的头,尽是温柔的安抚之意,“子嗣之事,你不要担心。”
沈秋顿了一下,忍不住抬眼看他,白玉瑾不由又俯首亲亲她的眼角,“在别人家也许需要担心这个,我们家却是不怕的。在决定娶你之前,我就做好了不要子嗣的打算,如果你身体不好,即使能生我也不会要的。”
他这番刨白太过直接,让沈秋一时间也有些怔愣,就是在现代,丁克都不是那么容易的,何况在这个以子嗣繁衍为责任的时代。
白玉瑾手细细的抚过她的眉眼,无端让她生产一种被万分珍视的感觉。沈秋一直觉得小说中所谓“仿若捧着举世无双的珍宝”的描述十分好笑,然而此刻她却在亲身经历这种体验,第一次在理智存在的情况下招架不住,节节败退。
“算是我自私好了,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利。”白玉瑾继续道,“可我不想像父亲一样,在母亲去世之后过得犹如行尸走肉,就连祖母荒唐的安排也都照做,结果娶了小刘氏。最后虽被外祖母骂醒了,可也不过是活的更加痛苦罢了。我以前不懂,还怪他不关心我们,如今却是能明白的,这个世界若没了你,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