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(1 / 2)

太素 看泉听风 4002 字 1天前

青羊宫地牢中,秦家人还在想林氏为何要陷害他们,青羊宫里也有人在讨论秦家为何会跟阴骘宗有联系。

长宁一时起意招来了宝茶祖师伯,没想后来连大师兄都来了,她开心的跑到了慕临渊面前,“大师兄你怎么来了?”

慕临渊揉了揉她的发顶,“你都急召了道兵,还用了我的令牌,我能不过来吗?”

长宁赧然,“我想等事情确定了再告诉大师兄的。”没确定前一切只是她的猜测,她不能因为一个猜测就劳烦大师兄,那样多不好。

慕临渊低头看着小脸红通通的小姑娘,自她长大后就开始有自己心事了,就不像小时候缠着自己问东问西了,慕临渊长叹一声,眉峰微拢,“鹤儿长大后就跟师兄见外了。”慕临渊的语气惆怅,冠玉般的脸上也浮上了几缕愁绪。

长宁看着师兄忧伤的表情,连忙解释,“不是的!我就是不想用小事麻烦师兄!师兄平时那么忙——”

慕临渊挑眉,“难道你乐意用‘小事’麻烦祖师伯?”他有意加重了“小事”两个字。

长宁长长的睫毛眨了眨,有些心虚,她能说她就是觉得祖师伯比师兄闲多了嘛,她眼珠子一转,忙从青梧居里取出一碗乳酪,讨好道:“师兄,你尝尝这个,这是我亲手做的。”

长宁这次取出的乳酪盛在了嫣红剔透的红翡碗中,配上的是嫩黄的鲜果,她给三娘做点心的时,从青梧居翻出了十来种颜色的碗,她犹豫了一会,果断把自己喜欢的颜色都挑了出来,反正回去还能孝敬师傅的。作为一个有选择恐惧症的人,把喜欢的碗都装满真是一件愉快的事!

慕临渊没想到她还会做点心,“鹤儿越来越聪明了。”他忍不住又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。

“就只有你师兄,没有我的吗?”宝茶在两人身后慢悠悠的问。

“当然有祖师伯。”长宁连忙又拿出一碗,这次变成了浓绿剔透的绿翡,其上点缀的是娇红的果子。

“味道不错。”宝茶尝了一口,满意的点头,他不重口腹之欲,不过有晚辈孝敬他还是很开心的,见慕临渊一口口的吃着奶酪,脸上也没什么表情,嘴角一晒,装的还挺像一会事的。

慕临渊懒得理会这为老不尊的老茶树,专心尝着奶酪,长宁乖巧坐在一旁给他剥了好些炒熟的松子,让慕临渊心怀大畅。

长宁等两人把点心吃完才问宝茶,“祖师伯,你问过林氏了吗?她是不是真抢了我外甥的灵根?”

宝茶没急着回答长宁的问题,而是再一次重复了他先前的疑问,“鹤儿,你从哪里知道这夺人灵根邪术的?谁告诉你的?”

长宁茫然的看着宝茶,这问题很重要吗?为什么祖师伯问自己好几次了?她坦诚道:“没人告诉我,我是看话本小说看来的。”这没什么好隐瞒的,她如实说了。

宝茶、慕临渊:“……”

“从话本小说看来的东西就敢乱猜?”宝茶忍不住伸手去揉小丫头的小脸,“你胆子可真够大的。”

长宁被祖师伯拧的脸发疼,还不敢反抗,委屈的说:“所以我才会先问祖师伯嘛!”

慕临渊看不下去,将小姑娘搂到了怀里,轻揉她的脸,“那鹤儿为什么会想到你外甥是被夺去了灵根?”

“我本来是猜堂姐是不是被人下毒了,后来见了林氏跟她孩子有点不对劲,才猜她是不是夺了我外甥的灵根。”长宁感激的在大师兄怀里蹭了蹭,还是大师兄最温柔。

“你真会想。”宝茶嘴角抽了抽,因为年纪小,无所顾忌,所以什么都敢想吗?

“因为话本里都是这写的。”长宁理直气壮的说

慕临渊、宝茶再次无语,慕临渊暗忖是不是要对鹤儿的话本小说筛选一番了,有些书不能给小孩子随便乱看,小孩子知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
长宁拉着大师兄的衣袖问:“师兄,这邪术是禁忌吗?是不是知道的人都死了?”不然祖师伯为何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,思及此长宁开始担忧三娘和两个外甥,“师兄,我堂姐不会有事吧?她什么都不知道!”就算秦二要死,三娘也不能有事。

“你堂姐不会有事的。”慕临渊安慰着长宁,沈三娘什么事都不知道,又是沈家的女儿,光凭这个身份就足够让她安然无恙,“这邪术也不算太大的禁忌,只是它害人害已,已经好多年不曾听闻了。”慕临渊一下下的拍着长宁的背,跟她说着这邪术。

灵根是天地赐予的,非人力所能干预,所谓夺人灵根的邪术,只是一个修士在多年压迫下,想出的一种想跟兄长同归于尽的法术。这种邪术是一个没灵根的修士琢磨来的,这修士出自修真家族,跟兄长是一对双生儿,但这对双生子长子根骨资质优良,幼子资质却很中庸,不好也不坏。

既然生在修真家族,这对兄弟当然是自小修行,有灵根的兄长五岁就能引气入体,十五岁筑基成功,到了一百三十岁时修成金丹,成为宗门真传弟子,人生可谓一帆风顺。而弟弟一生刻苦用功,拼了命修炼,勉强到了八十岁才筑基成功,兄长修成金丹时,他寿命都快尽了。强烈的不甘让弟弟入了魔,他人生最后的十年没有安享晚年,也没有发奋修炼,而是被琢磨出了这个可以夺取同胞兄弟姐妹灵根的邪术。

“他后来就抢了自己哥哥的灵根?”长宁愣愣的问,一个筑基修士可以抢夺金丹修士的灵根吗?这也太逆天了。

“当然没有,他不过一个刚筑基的修士,怎么可能算计到金丹修士,但这邪术却被他承传了下去。这邪术第一次被人发现,也是类似你堂姐这种情况,一对修士夫妻连续生了两个没灵根的孩子,但丈夫养在别院的外室却生了两个资质极出众的孩子,凭借着这两个孩子,那外室被接回了家族,本以为可以母凭子贵、飞黄腾达。却不想在半年后的一日那外室突然精血尽枯、暴毙而亡,再又半年后那对庶子也死了,他们死法更惨,被灵气大量倒灌,生生的自爆而亡。”

“是邪术的反噬吗?”长宁问。

“当时那家族还以为是那正妻下的手,不料却是那外室自寻死路。”慕临渊说,“这种邪术仅限于同父或同母所生的血脉兄弟姐妹,也的确可以将同胞兄弟的灵根夺来,但抢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,哪天灵根跟身体血脉冲突了,就会灵气倒灌、自爆而亡。至于施术者,这法术需要大量的精血祭炼,寻常人哪来那么多精血。”

“林氏为什么做这种事?”长宁不解的问,“她就算跟我阿姐有深仇大恨,多得是法子报仇,为什么要选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?”她抱颗雷珠自爆也比这种法子好吧?

“她被人骗了,就跟那位外室一样,两人都不知施展这种邪术需要付出什么代价,以为只要血祭上几人就能完成这种邪术。”宝茶说,他手掌一伸,掌心出现了一只玉匣,里面封印的正是林氏,宝茶功力高深,对林氏的搜魂十分顺利,完全没有任何抵抗,林氏神魂也没收到什么伤害。她浑身精血已枯,也只有两三月的性命了,宝茶也懒得取她性命,现在杀了她反而是成全她。

慕临渊接过玉匣,这林氏也是重要证人之一。

长宁犹豫了下,“祖师伯,秦二知道林氏施展这个邪法吗?”如果秦二只是被美色迷惑,对时下来说也不算什么大错,他还算有救,如果三娘想跟他复合,她也不会反对,但说是他明知道林氏要害三娘而不作为,那他就该死了。

宝茶淡然的问:“有区别吗?”

“当然有,如果他不知道,那他还算太坏——”长宁不敢确定三娘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离婚。

慕临渊轻拍长宁的背,“祖师伯的意思是,他不管知不知道,他都不可能活下去了,鹤儿你好好安慰下你堂姐吧。”

“师兄,你不是说这邪术太大的禁忌吗?为何要把秦家人都杀光?”长宁问,她知道这种邪术一旦曝光,一定会引起大轰动,但灭族这种事她还是无法接受,秦家很多人该死,可也有很多无辜的人,她下意识揪紧了自己的衣摆。

宝茶见小姑娘满脸难受,不解道,“你堂姐浑身精血被人吸走了大半,要不是你发现的早,她再过半年就死了,这种人家有什么好惋惜的?你要是担心她以后寂寞,再给她找更好的夫君就是。”

长宁苦笑,祖师伯原身是草木,本就比不上人族多情,又怎么能了解人族复杂的感情。怎么说秦二都跟三娘夫妻三年,生了两个孩子,就凭这点,三娘就不会轻易忘了他,她望向大师兄,“师兄,就因为林氏用了这邪术才会牵连秦家的吗?”

“这邪术是禁忌,但若说出现了就要全族的命也不至于。他们是犯了其他忌讳。”慕临渊哑然失笑,林氏要这本事,她何必当秦二的妾?“他们不仅私通外敌,还跟们跟阴骘宗余孽有关联,我就算想放过他们都不行。”

私通外敌?阴骘宗?难道秦家想背叛宗门不成?长宁暗忖。

“鹤儿,你知道秦家来历吗?”慕临渊问。

“我知道他们是大师姐建立的。”长宁说着她所知道的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