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(1 / 2)

庶女悠然 春温一笑 2292 字 1个月前

张恕还了一礼,“五妹妹好。”仔细打量了悠然,回头笑对孟赉道“孟伯伯,才几个月不见,五妹妹又长高不少。”孟赉心中欢喜,微笑着点头。安静和安宁也上来见过张恕,又一起见过张恕的兄长张并,一律称作“世兄”。

张恕已经十分高大,张并更比他再高出半个头,身材甚是魁伟,和张恕一般是国字脸,浓眉大眼,端正英武,不同的是张恕英武中透着敦厚,张并却是英武中透着刚毅,虽沉默少语,顾盼之间却颇有威势。

“这么说往后你们两家就是邻居了,可真是好事,有这样威名赫赫的将军在侧,安兄可以高枕无忧了。”孟赉笑着打趣儿安在林。

“正是,有张将军做邻居,放心之至。”安在林颔首。

张并俯身恭敬道“安大人德高望重,得与安大人为邻,张并幸甚。”

安在林摆手道,“张将军客气了,既是邻居,以后就该守望相助才是。”

寒暄客气一番后,安骥跟安在林请示,“张兄的庄子要建几个有江南风格的庭院,我和唯恕陪着去看看吧,也好给参详参详。”安在林点头,“你们自去玩耍,莫辜负了良辰美景。”

张恕笑对孟赉说,“孟伯伯,让五妹妹一起去吧,那边有个大鱼塘,五妹妹最喜欢钓鱼了。”孟赉沉吟片刻,想想素日张恕是个稳妥的,遂点头应了,又叮嘱悠然一番,悠然一一答应。

安宁眼珠转了转,恭恭敬敬的对安在林道“爹爹,五妹妹是客人,我和姐姐陪五妹妹一起吧。”安在林答应了,六人行礼告退,出了观云亭,奔罗湖山庄而来。

路上,张恕问悠然“五妹妹,今日阿憇办赏花会,令嘉都在家里帮忙了,你怎么没去?”悠然凑近张恕,低低的说“我今日孝心大发,要在家陪老太太的,就没去你家,谁知爹爹出门时硬拖了我来,说我在家淘气,怕会把老太太气着。”张恕笑了出来,“原来如此。”

安宁凝神听悠然如何答复,却听不清楚,又见张恕和悠然一路走一路笑,鄙夷的想这孟悠然真不愧是庶女,没有教养,和个外男说说笑笑的,成何体统!

张并客气的说“路途有些远,姑娘们还是坐轿子吧。”命传了轿子过来,悠然等走路都有些累了,忙谢了,上了轿子到了罗湖山庄。

罗湖山庄依山而建,环绕着一个人工湖,庄内高阔平和,远远望去有小桥流水和山丘树林,云蒸霞蔚,景色很是壮丽,管事婆子引着悠然、安静、安宁到了一个大池塘旁边,自有仆妇撑起大大的绢布遮阳伞,安了竹椅,拿了钓鱼杆、鱼食,旁边设了案几,放着水果点头茶水,仆妇服侍的很是周到,莫陶颇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。

张并、张恕陪着安骥走了走,看了几处主要建筑,又商议了哪里可以建庭院,怎么建方好,议了半晌,方回到池塘边,也钓起鱼来。

悠然看到张恕过来,声音压的低低的跟他商量要下水捞鱼,张恕断然拒绝“不行!回去如何跟孟伯伯交待?!”看样子根本没的商量,悠然瞪他一眼,自顾自气哼哼的钓鱼,却是半天一条鱼也钓不上来。

张恕耐心的哄劝“五妹妹,哥哥我长这么大,都还从来没有下水捞过鱼呢,五妹妹这么娇贵的小姑娘,就更加不能了。”安宁在旁听的撇嘴,扭头看了一眼,悠然气鼓鼓的坐着,小脸绷的紧紧的,阳光下她湖蓝色锦缎褙子明亮鲜艳,衬着她的肌肤如玉般晶莹,竟然是半透明的。

安宁愉快的笑了,她歪着头,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,“孟五姑娘,刚才我姐姐请教你的问题,你都没有答复她呢。”

安静唬了一跳,要是让父亲兄长知道她对客人这么发难,可不是玩的!她对安宁使着眼色,安宁视若不见,继续甜甜的对悠然笑着,等着悠然的回答。

张恕见有人打岔,赶忙接上,“哦?什么问题啊?”安骥手握渔杆,也闲闲的问道“是啊,我好像还听见什么顾左右而言他,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?”

悠然自顾自的生气,也不理人。安宁眼光闪了闪,说“姐姐请教孟五姑娘一个问题,孟五姑娘没有答复呢。姐姐问的是,本朝律法,若发妻生有嫡子,则庶出子女一律充作奴仆,不知孟五姑娘以为此律法如何?

安骥和张恕尽皆愕然,明明知道悠然是庶出,问这样的问题,这这这,也太无礼了些!更何况,旁边还坐着一个张并。张恕沉下脸,“安姑娘请慎言!”安骥怒斥道“胡说些什么!”

安静这时倒光棍起来,昂头道“律法确是如此,我没有说错!”安骥气的手脚冰冷,回头想对张并解释些什么,却见张并依旧专心致致的钓鱼,好像没有听到一样。

悠然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,“本朝律法十分宽厚。我天朝一向称妃妾所出之子为庶孽,庶孽的地位低于嫡子,也仅仅是低于嫡子,并不类于奴仆,天朝史上只有五胡乱华的那一段,嫡子曾把庶子当作奴仆使,却被后人批评的很厉害,不兄不悌,不足效仿。若像外邦的高丽王朝,贵族与良民出身的妾侍良妾所生的“庶子”、“庶女”为中人,贵族与贱民出身的妾侍贱妾所出的“孽子”、“孽女”为贱民,本朝律法可没有规定庶出子女为奴籍,说到底,天朝是从父法,嫡子女也好,庶子女也好,社会地位都和父亲属于同一阶层。”

众人静默了一会儿,安宁见悠然神色平静,丝毫没有气急败坏,也没有难堪难受,而张恕看她的目光更加关切,心有不甘,轻笑一声,柔声道,“依孟五姑娘这么说,庶出子女不入奴籍,就不是奴仆了?那律法规定充作奴仆岂不是没道理了?”

悠然死死的看了安宁两眼,这安三姑娘真是奇怪,安伯伯为人不拘小节,但极正派,安伯伯家里并无庶子庶女!这安宁是抽什么疯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