瞟一眼纳兰齐，苏栈暗想，如果这时候问纳兰妖孽的话，他会告诉自己脑门上这东西到底时什么吗？

知道了是什么，也好在伏羲谷的时候偷偷问一下医生，这玩意儿怎么去掉。

想着想着，苏栈忍不住嘟囔出声。

其实他的声音已经够小了，但架不住纳兰齐耳朵好使，他戏谑地看着苏栈：“怎么去掉，夫人不是很清楚吗？”

就是行夫夫之礼。

苏栈当然知道，但他哪知道这到底是纳兰齐逗他还是真的？

如果是逗他的，他为了把脑门上的印记去掉而把自己交出去岂不是亏大发了？

如果是真的，那他更得斟酌一番才能坐决定。毕竟如果真交代了，就是决定留下了，既然觉得留下，那就得确保以后一辈子都能留下来。

“夫人想去掉吗？为夫随时可以奉陪我哦！”纳兰齐挑眉，一脸坏笑。

只是眸光伸出那抹复杂，无人能懂。

苏栈果断低头扒饭：“我们还是赶快吃饭吧！”

纳兰齐微微垂眸，难掩失落。看来这二货还没放弃要逃走的念头。

其实这也怪不得旁人。

最开始自己把苏栈绑在身边也不过是顺应天意，卦象所言，苏栈是自己的贵人，他也果真是上天送来给自己的。

纳兰齐自知自己的出发点是有功利性的，说白了就是在利用苏栈，把苏栈当棋子，但相处下来，苏栈的一些理念认知，品德天性，都令他十分动容。

加上苏栈很识时务，假戏真做的时候一点不含糊。比如在宫里乾坤殿上跟宇文德唇枪舌战、据理力争；比如在御花园里跟宇文新月针锋相对、略施教训……

这种种表现都十分合他的胃口，也令他……无比贪婪。

果然……假戏做久了，真的很容易当真。

纳兰齐自嘲一笑，或许是太久都没有人对自己好了，哪怕是假的，也让他在不知不觉间沦陷了，不愿清醒。

更何况，以他对苏栈的了解，很容易分辨那些假戏里隐藏的几分真心。

所以纳兰齐才会笃定苏栈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，不是自己手段有多厉害，而是苏栈会主动留下。

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。

想得太深入，纳兰齐心口骤然一阵绞痛，他放在桌边的手下意识地抓住桌角，手上青筋暴露，豆大的汗珠瞬间不满额头！

纳兰齐目光晦暗，咬牙硬撑，心却是一沉。

——糟了！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