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节(2 / 2)

大逆之门 知白 2544 字 17天前

不知道什么时候,丁凝冬走到他身边,蹲下来伸出手想把丁盛夏拉起来:“哥,咱们回家吧。”

丁盛夏看了丁凝冬一眼:“滚!”

丁凝冬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:“咱们回家吧,别躺在这了好吗?”

丁盛夏一翻身坐起来,抹了抹嘴角上的血:“是不是觉得我丢人了?丢了丁家的人?丢了你的人?你马上给我滚,觉得有我这样一个哥哥让你没脸见人,你可以假装不认识我,犯不着假惺惺的在这可怜我。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,我一定会杀了他,让所有人知道我比他强!”

他站起来,将自己的长剑捡起来,落寞无比的离开。

桑柔拉起来丁凝冬:“别理他,他现在就是个疯子。”

丁凝冬摇头:“可他毕竟是我的哥哥。”

常欢走回武院,一进门就看到武院院长言蓄站在门口等他。

言蓄看了一眼常欢,一边走一边说道:“似乎我还是低估了这个安争,现在看来他已经具备了拔魁之战的能力。可惜了,他才刚刚进入武院,还不能参加拔魁之战。不然的话,有他和聂擎两个人进入拔魁之战,武院的胜算很大。”

常欢摇头:“看起来他也不过是才刚刚进入须弥之境,所以才会一直隐藏实力。大鼎学院可不止一个苏飞轮,太上道场也不止一个风秀养。别忘了,苏飞轮之下还有一个奇才唐放牛,还有一个低调的经常让人把他忘了的李十三。太上道场那边,风秀养之下还有一个丁婉秋,还有那个天生道胎的韩若。”

言蓄道:“武院这么多年才出了一个聂擎,可比起大鼎学院和太上道场来,还是丝毫优势都没有。”

常欢回头看了安争一眼:“四年之后,或许大鼎学院也好,太上道场也好,没有人能和他相提并论。”

言蓄摇头:“我等不及四年,让聂擎上三层。”

常欢脸色一变:“万一出了事,聂擎废了的话......”

言蓄道:“各人有各人的机缘,就看他的造化了。”

安争这边,四个看起来视财如命的家伙肆无忌惮的释放着自己的开心。古千叶一边走一边把一块银子抛起来又接住:“真好笑,那个丁盛夏一定以为这次必胜无疑了。”

杜瘦瘦道:“他怎么可能知道咱们有逆天印那样逆天的东西。”

古千叶道:“老霍不是经常说吗,安争这家伙气运奇怪的一塌糊涂,好运气总是那么多。你们说,会不会是上辈子他好事做的太多了,所以这辈子给他的补偿?”

别人没怎么在意,安争倒是心里一动......会是这样吗?

他们选了一家看起来很干净的酒楼进去,很不节俭的点了一大桌子酒菜,然后胡吃海塞。这酒楼的厨师手艺真的不错,虽然菜品看起来并不精致,但却把家常菜做到了极致。来这里吃饭的没有什么达官贵人,但生意好的不行。安争他们运气不错,还能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找了个座位。

吃到一半的时候,安争看到下面大街上站着一个年轻人,十五六岁的模样,穿一身藏青色的道袍。这个少年看起来很干净,不是衣着干净,而是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干干净净的感觉。

道袍上有太极图案,衣服剪裁的极为合体。他袖口挽着,露出雪白的里衬。脚上穿着一双黑面白底的布鞋,鞋子上一尘不染。

他背后被这一把木剑,颜色暗红。

安争在看那少年,那少年也在看安争。

然后那道袍少年向后退了一步,从后背上将木剑摘下来,于地上轻轻一划。地面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痕迹,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而安争的脸色却变得格外凝重起来,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起身,缓步走下二楼出了大门,站在那道袍少年的对面。两个人之间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,地上的那道白线将两个人分开。

“我叫丁婉秋。”

道袍少年说话的声音很柔和,似乎有些腼腆,更像是个女孩子。

他将木剑放回背后,然后抱拳:“刚刚你击败了我的哥哥,所以我想来看看你。”

安争沉默了足足两分钟左右的时间,然后迈步越过那条白线。

他的脚在半空之中稍稍停了那么一下,然后一步跨过去。此时两个人的距离连半米都没有,眼睛看着眼睛,彼此之间眼神里的东西都能看的清清楚楚。

丁婉秋很漂亮,漂亮的有些不像话。他的皮肤很白,并不是病态的那种白,简直比一般的少女皮肤还要好些。他的脖子修长,手也很漂亮修长,若是换上女装的话,可能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。他的眼睛很大,睫毛很长,眼白之中没有一点杂质,那么透彻。

当安争跨了一步迈过那条白线,丁婉秋的脸色随即变了变,然后再次抱拳:“果然很好,他败给你也不算耻辱,那颗丹药也不算受辱。”

说完之后,丁婉秋转身走了,步伐似乎有些不稳。来的莫名其妙,走的莫名其妙。

安争转身招了招手:“咱们回家。”

杜瘦瘦和曲流兮古千叶连忙从楼上下来,发现安争的脸色白的吓人。安争往前走了几步,脚步虚浮。走到第六步的时候,嘴角溢出来一缕血迹。

杜瘦瘦吓了一跳,把安争背起来就往天启宗跑。等到了宗门之后,将安争的上衣解开,发现安争的身体都是一种诡异的红色,整个人都在发烫。曲流兮脸色凝重,将安争的裤管拉起来看了看,发现安争的小腿上皮肤都已经被烫的裂开了,好像被滚油泼过似的。

“照看好他,我去配药。”

曲流兮转身往外跑:“想不到那样文质彬彬的一个少年,修为之力居然炽热狂暴到了这种地步。”

安争的衣服鞋子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,但是身体越来越烫,好像一直被火烤着。

而在距离天启宗打越几里之外,丁婉秋和安争分开走出去几百米之后也坚持不住,张开嘴喷出来一口血。他抬起手擦了擦嘴角,挽起来的雪白袖口顿时红了一片。

他低头看了看,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有至少几十条伤口。他将袖管放下来,血顺着他的手往下淌。

“好强。”

丁婉秋感觉自己背后的木剑依然在蠢蠢欲动,那是遇到了对手的兴奋和激动。他用那只流血的手轻抚木剑:“桃花你乖些......还不到时候,咱们的目标是秋成大典。”

他的名字叫婉秋,他有一柄木剑叫桃花。

丁婉秋扶着大树喘息了好一会儿,吃了一颗丹药后才继续迈步,一边走一边苦笑:“修道近十年,心性还是这般的不稳,好端端的去找他做什么。伤成这样,若是毁了秋成大典的准备,不值也不智。”

他脑子里想到安争跨过来那一步,如绝世的宝剑,气势凌厉,还有一种君临天下的霸道和王气。

“这个人......好奇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