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(2 / 2)

奇门术师 雪冷凝霜 3477 字 26天前

周局长说公安局专门派了一个干警送过去的,我就问我能不能过去看看,周局长犹豫了一下,说最好等白小姐回来了一起过去,我暗骂一声老色鬼…

挂掉电话,我一回头,只见那些混混大眼瞪小眼看着我。

“怎么了?”我疑惑道。

“冷,冷哥。”那磕巴嘴吞了口唾沫,“该不会要抓,抓我们吧?”

“抓你们干嘛?”

“我听你一口一个公,公安局啥啥啥的…”

我简直哭笑不得,说你们是不是被公安局的抓怕了?以后少干伤天害理的事,做点正经小生意,没人会抓你们。正说着,饭店送菜过来了,吆五喝六开吃开喝。这帮混混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,倒也蛮讲义气。我胡乱吃了点菜,喝了两杯酒,便推说有事要走,磕巴嘴便让卖佛珠的那人送我,还说以后有用的着他们的地方打个招呼。我心说,我能有什么事用的到你们,难道让你们帮我敲诈勒索么?没想到的是,我后面还真有事用到了他们,这是后话,暂且不表。

打车来到文物局,只见周局长正等在办公室里,见白小姐没来,颇有些失望,但还是带我去了文物库,我终于见到了那黄花梨木挂件。见到那挂件,我不由吃了一惊,只见那东西四方四棱,大约十五厘米见方,古色古香,一看就是个老物件儿。虽然上方有个圆孔,看起来很像是挂在屋墙上辟邪用的东西,但我可以百分百肯定,这东西绝对不是辟邪挂件。因为,它上面雕刻着一只兽头,张着大嘴,狰狞丑恶,令人一看就头发发麻,后背凉飕飕的。

周局长告诉我说,这只挂件之所以收藏在文物库,除了因为黄花梨木比较名贵以外,还有就是这东西有些年头了,专家说上面这只兽头可能是某种图腾,有一定的研究价值。可是,有专家对照各种资料,始终没研究出这究竟是一种什么图腾,只得不了了之,将它束之高阁了。

周局长说,之前他们只知道这挂件是文革时被红卫兵收缴上来的,但具体是从哪里收缴来的,一直不清楚。现在就好办了,由于挂件被偷,警方神通广大查出了它的来源,后面审问被抓的那经理,或许能从他口中得知挂件上刻的到底是个什么图腾…

从文物局出来已经很晚了,雨水斜飞,街上冷冷清清的。我躲在电话亭底下避雨,好半天才拦下一辆的士,上车走没多久,我忽然感觉手机好像响了,掏出一看,屏幕亮着,但并没有来电显示。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,联想到上次白小姐莫名奇妙的撞劫,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起来。如果说白小姐在医院沾到了邪气,可是,为什么那么多人,偏偏只有她沾到邪气,冲撞了劫数?据她说,她那天打饭回来,远远的朝闹事的人群看过去,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这些天,她一直在努力回忆那天见到的那人是谁,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…

我呆呆的看着窗玻璃上蜿蜒而下的雨水,忽然,五行雨水就像张开的五爪一样,‘刷’一下滑了下来。我心里一惊,脑子里突然出现白小姐的影像,影像里,有一只黑黑的手朝她伸了过去…

糟糕!我心里产生一个强烈的念头,白小姐根本就不是无意间沾到邪气所以撞劫的,而是有人要害她!…

我心里‘咯噔’一下子,是什么人要害她?她今天出去到底是做什么?我随小晴去她店铺吃饭,法器,起局的东西,什么都没带,只装了一叠符纸。这种不是遭遇突发事件,因此没法随机择数卜测吉凶。

“师傅,麻烦你开快一点儿!”

☆、第二十六章 风遁

来到白小姐住的小区,我让司机在门口等我,然后从车上冲了下来。我没坐电梯,一口气跑上楼,打开门一看,白小姐果然没回来。

我连脸上的雨水和汗水也来不及擦,取出起局用的九宫格以及木牌,‘哗啦’往地上一抖,看了看时间,迅速起了一局。只见白小姐的年命和日干同宫落艮宫,从宫里的局象来看,看不出有人要害她。这样就有两种可能,一种是我的第六感出了问题,还有一种就是害她的那人使用的是超自然手段,用奇门局卜测不出。我认为应该是后者。

时干落宫代表白小姐此刻的位置,巽四宫,东南,断人事看人盘,巽四宫里此刻当值的是人盘八门里的吉门‘开门’,巽四宫的本门是‘杜门’,虽然‘开门加杜门’是一个小凶,但宫里有暗干‘丁奇’,还有天盘‘丙奇’,吉门遇奇,凶事不凶,大吉大利,更何况还是双奇。

要说眼前这一局唯一‘不吉’之处,那就是除了时干宫与日干宫相克以外(巽克艮),时干与日干五行也相克,而且是阴时克阴日,在奇门里,阴时克阴日,或者阳时克阳日的局象,叫做‘五不遇时’,如果谋事的话,‘五不遇时’代表事物阻塞,不适合举事,要尽量避开。比如出行,可能会遇到交通堵塞,谈生意,可能会久谈不拢,等等。

我感觉,‘五不遇时’说明,白小姐可能遇上了阻碍,停顿在了半道上,但她人并没有事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奇门局越显示白小姐平安无事,我心里不安的感觉反而越发的强烈,我决定去找她。拿上法器,我下了楼。

回到车上以后,我指挥着司机拐拐绕绕往东南方向开。一路穿街过巷。终于,快出市区时,在一家诊所门口,我看到了白小姐那辆车。在诊所里的输液区,我见到了脸色苍白正在打针的白小姐。

“阿冷?”见到我,白小姐顿时眼睛一亮,疲惫的笑了笑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我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,长出一口气道,“你没事就好,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打针?”

白小姐说,她办完事回来,路过这家诊所时肚子痛的实在受不了了,整个人昏昏沉沉的,于是就停下车进来挂上了吊瓶。

见到白小姐以后,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莫名消失了。师父跟我说过,奇门学的越久,人的第六感越强,但也有‘副作用’,第六感一旦过强,会导致人有时候疑神疑鬼。可能因为在潜意识里不放心白小姐,担心她的安危,所以我之前才感觉有人要害她吧,我心里想。

我把今天去小晴店铺吃饭,在步行街教训那帮混混,以及偷文物挂件那人已经落网的事告诉了白小姐。说说聊聊,不一会儿,针打完了,我把白小姐从诊所里扶了出来。

回到车里以后,我让她坐在了副驾驶上,我开着车往回驶去。晚上在那帮混混那里我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,先前精神紧张,没感觉到什么,此刻肚子不停乱叫。

“冷大帅哥这是饿了么?”白小姐问。

“还好。”我叹了口气,“上午帮一个妹纸去买卫生棉,卫生棉买来了,妹纸却丢了。我心说这人拖着病体会去哪里呢,一想到那妹纸一边捂着肚子,一边走路的样子我就心神不宁,两餐饭都没吃饱,晚上还疑神疑鬼感觉有人要害她,唉…”

白小姐‘噗嗤’一乐,拍了我一下说行吧,念冷大帅哥一片苦心,本小姐请你吃宵夜。

路过两家餐厅,都已经关门了,又往前走了一段,路边有个排档还在营业,我便把车停了下来。两人点了个小火锅,考虑到白小姐来例假,我让那老板把汤做的很清淡,而且没放辣椒。

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着火锅,夜越来越深,不时有风透进棚子里来,吹的火锅上的烟四处飘荡。淡蓝色的火苗儿在火锅底下‘噗噗’作响。

隔壁一桌坐着几个小老板模样的人,吆五喝六,一个瘦子划拳输了,脸红脖子粗的耍赖,说他实在喝不下了。几个人便起哄说喝不下可以不喝,但你得唱歌。那人便拿起个酒瓶当麦克风,磕磕绊绊的唱起了《黄土高坡》:“我家住在黄土高坡,大风从坡上刮过,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,都是我的歌,我的歌…”

唱到这里,那人停住了。怎么不唱了?一个人问。那人吭哧吭哧,又从头唱了起来,可能就会这几句。

“…不管是东南风…呃…东南风…”

唱到这里,那人连打几个嗝,我本来暗暗好笑,可是,当那人又重复了一遍‘东南风’时,我突然笑不出来了。

“阿冷你怎么了?”白小姐见我怔怔的看着她,脸一红,问道。

我心里面又有了先前那种不安的感觉,我正要开口时,一阵风透了进来,吹的白小姐头发一荡。我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,白小姐又要开口,我急忙挥手制止了她,心里反复嘀咕,到底是哪里不对?到底是哪里不对?…

忽然间,我想到了出来前我起的那个局,感觉我好像断错了。我仔细回忆局象…时干落巽四宫,宫里当值的是‘开门’,奇门格局,天盘‘丙奇’…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,因为我突然想到,这好像是奇门九遁里的一个格局…是风遁!

在奇门里,丙奇合开门临巽宫为风遁,古人行兵打仗,遇风遁祭风神,风助火势,利于火攻。我先前起的那一局,巽四宫克白小姐的年命艮宫,巽宫五行属木,木生火,同时宫里又有风遁,风助火势…

我的目光缓缓落在火锅底下的火苗儿上,突然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,大叫一声小心,猛然起身,一把拽住白小姐,将她拉进了我怀里,退出好几米远。与此同时,隔壁桌唱歌的那人手舞足蹈一个没拿稳,酒瓶朝我们桌飞了过来。那酒瓶里还有大半瓶高度白酒,撞到火锅底部,把火锅给撞翻了,满锅的滚汤扣在了白小姐刚才处身的那位置。酒瓶炸裂以后,‘轰’一下子,白酒遇火燃了起来,紧接着便是一阵狂风卷进来,白小姐先前处身那位置的桌面霎时一片大火…

如果不是我反应快,扑上前及时关掉桌子下的煤气阀,很有可能会发生爆炸。燃烧的酒精流到白小姐先前坐的那只凳子上,凳子也燃了起来。老板拿来灭火器,好容易才把火扑灭,满棚子里都是呛人的味道。老板连说好险,说要不是我反应快,这个花骨朵一样的妹纸就被烧死了…

这一次比上次的车祸还要惊险,回去的路上,我一只手开车,另一只手紧紧的和白小姐的手握在一起。一直来到住处,两人才惊魂稍定。

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,也是撞劫,由此我完全肯定,的确有人害白小姐,只是不知道害她的那人是用的什么方法使她撞劫的。这种通过劫数杀人的手法表明,害白小姐的那人一定会邪术。之所以白小姐忍着肚子痛出门,是因为接到了她父亲的电话。具体她父亲找她什么事,她没告诉我,只说她父亲住在城郊的一座别墅里。白小姐说,虽然她和父亲决裂了,但毕竟还是他的女儿,害她的人不可能是她父亲…

我想,那人连续两次害白小姐不成,肯定还会有第三次。因此,后面几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白小姐,除了保护她的安危以外,还有就是想查出那个人到底是谁。

至于偷文物挂件那人,很快就交代了他作案的动机以及过程,他说他小时候就知道自己家曾经有一个黄梨木老挂件,文革时被红卫兵抄家给抄走了。除了那挂件以外,一同被抄走的除了一些古董以外还有一只木八卦。挂件由于是黄花梨木做的,比较贵重,上交给了市革委会,那只木八卦则不知所踪。那人说,两样东西都是他爷爷传下来的,他爷爷当年参加过八路军,而且还是太行山八路军某部驻地工程连的连长。